会计学术研究应从“统计显著性崇拜”中走出！

现阶段会计学的研究是否停滞不前？昨天，CJAR公众号摘录美国匹兹堡大学（University of Pittsburgh）的Donald V. Moser教授对这一问题的观点，此话题引起圈内广泛关注。

会计学术联盟学术观察栏目，摘录同样发表在Accounting Horizons 2012年第4期，一篇文章“How Can Accounting Researchers Become More Innovative?”的主要观点，作者是Sudipta Basu，Professor of Accounting, Fox School of Business, Temple University，以供读者交流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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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计研究与“统计显著性崇拜

Ziliak和McCloskey（2008）认为，在试图模仿物理学家的过程中，许多生物学家和社会科学家已经成为统计显著性的狂热崇拜者，尽管物理学期刊上的大多数文章都没有报道统计显著性。他们认为，统计检验通常用于推断某一特定效应是否存在，而不是衡量效应的大小，这通常具有更实际的意义。

早期的实证会计研究者，如Ball和Brown（1968）和Beaver（1968）不遗余力地估计在收益公布的一个月或一周中有多少额外的信息到达了股市，后来的研究者仅限于回答是否有其他因素调节了这些效应。由于会计理论很少提供定量预测（例如，Kinney，1986），会计研究人员执行零假设显著性检验，即检验某一特定系数正好为零的不现实和非理论的零假设。而物理学家设计实验来测量数据的质量一个电子精确到小数点后几十位，会计研究人员仍在测试等效电子是否有质量。事实上，McCloskey（2002）认为“经济学的罪过”是经济学研究者使用定量方法来产生定性结果。如（非）存在性定理和统计意义的迹象，而不是预测和衡量定量（多少）的结果。

实践者对数量比存在性证明更感兴趣，因为前者与决策更相关。矛盾的是，会计研究在现实世界中变得越来越不实用，因为它们试图变得更科学（Granof和Zeff，2008）。尽管每一篇经验主义文章在会计期刊上吹捧统计意义的结果，实际意义是很少考虑或讨论（例如，列夫1989年）。实证文章并不经常讨论回归系数对现实世界决策变量及其结果的意义。因此，会计研究结果很少有实际意义，这种趋势在财务报告研究等最依赖统计意义的领域可能最为严重。

Ziliak和McCloskey（2008）强调了对过度依赖统计显著性的更深层次的关注，即它甚至不能提供关于假设是真是假的证据。Carver（1978）提供了一个从统计显著性得出错误推论的令人难忘的例子：

如果一个人被吊死了，那么得到一个死人的概率是多少；在符号形式中，P（DjH）是多少？很明显，它会很高，可能是0.97或更高。现在，让我们把问题反过来。假设一个人已经死了，那么他被绞死的概率是多少；也就是说，P是多少？这一次的概率无疑将非常低，可能为0.01或更低。没有人会犯这样的错误：用第一个估计值（0.97）代替第二个估计值（0.01）；也就是说，接受0.97作为一个人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被吊死。尽管这似乎是一个不太可能的错误，但这正是通过类比进行统计显著性检验的解释所犯的错误，P的计算估计值被解释为P的估计值，而它们显然是不同的。

正如Cohen（1994）解释的那样，统计检验评估了在零假设为真的条件下观察样本时刻的概率，即P值。然而，研究人员想知道假设是否成立，取决于样本，或P。应用Bayes定理，我们可以从P（D|H0）中计算出P（H0|D），但这需要了解P（H0），这是研究人员首先要发现的。尽管Ziliak和McCloskey（2008）引用了许多著名统计学家的话，他们反复指出了这一基本逻辑，但基本观点并未进入已出版的会计文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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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促进会计学研究的发展?

在我看来，要恢复对数学指导会计研究的相关性，就需要将我们的角色模式从应用科学转变为应用工程（Colander，2011）。虽然科学旨在通过应用制度化的最佳实践来发现真相，而很少考虑时间和成本，工程寻求利用可用资源解决特定问题，工程方法是“在可用资源范围内，在理解不足或不确定的情况下引起最佳变化的策略”（Koen，2003）。我们应该转向一种实验方法，模拟现实世界的应用，或在特定国家或地区对新的会计方法进行实地测试。

为了缩小学术与实践之间的差距，激发新的探究，AAA应与FEI或商业圆桌会议合作，创建暑期、学期、或在公司和审计事务所为会计教授和博士生提供年度研究实习机会。曾在SEC和FASB担任访问学者的会计教授对他们的经验作出了积极的分享（例如，Jorgensen等人，2007年），我相信，这样的实习将提供宝贵的实地工作机会，补充我们的实验和档案分析。对于会计研究人员来说，实习可能是一种特别有效的休假方式。

另一个有用的举措是恢复会计评论出版的传统不依赖统计显著性或数学符号的论文，如案例研究，实地研究和历史研究，类似于《金融经济学杂志》（Jensen et al，1989），一个独立的编辑，类似于书评编辑，可以确保适当的标准用于评估定性研究报告（Chapman 2012）。编辑有助于确保所涵盖的主题是最新的和相关的，并有助于扭转AAA专业会员急剧下降的趋势。鼓励研究方法和主题的多样性更有可能吸引对自己的研究充满热情和内在关怀的新学者，而不是仅仅为了纯粹的工具性职业原因而吸引那些模仿当前研究潮流的人。通过邀请来自外部会计的有成就的客座作者，可以增强会计期刊的相关性。1983年4月出版的《会计评论》（Accounting Review）中有一篇精彩的文章题为“相关学科的研究视角”的部分，包括罗伯特·威尔逊（决策科学）、迈克尔·詹森和斯蒂芬·罗斯（金融和经济学）以及卡尔·威克（组织行为学）根据1982年AAA年会上的受邀演讲撰写的论文会议。著名会计学者（罗伯特·卡普兰、乔尔·德姆斯基、罗伯特·利比和尼尔斯·哈坎松）对这些发人深省的论文进行了讨论；我仍然使用詹森（1983）开始我的每一门博士课程。学术界的局外人给我们熟悉的问题带来了新的视角，并且可以经常以支持解决方案的方式重新构造它们（Tullock 1966）。

我仍然感到遗憾的是，没有一位会计期刊编辑在2007年AAA年会上邀请全体发言人Joe Henrich、Denise Schmandt Besserat、Michael Hechter、Eric Posner、Robert Lucas和Vernon Smith撰写他们的报告，以便在会计期刊上发表。诺贝尔奖获得者和美国总统早期职业生涯奖获得者很少在AAA年会上发表演讲。我强烈建议AAA年会组织一个由不同学科的杰出研究人员进行的命名演讲，演讲发表在《会计评论》上。这将有助于会计和其他学科之间的思想交流。在《会计与经济学杂志》上发表的几篇被高度引用的论文是由经济学家撰写的（Watts，1998），因此这一举措可以增加从会计期刊到其他学科的引用流量。

总的来说，我的主要建议是重新调整会计研究人员的方向，解决基本的会计问题，并为创新型领导提供奖励和激励，而不是被动地遵循会计准则制定者。这就需要对青年学者进行会计史和会计思想史的教育。

此外，AAA年会应该有一个著名的非会计学者的演讲，让我们了解新的思想和方法。我们应该少依赖统计意义来评估重要性，而应该强调实际意义来判断研究贡献的价值。

会计应该通过提高可读性，使研究更容易为实践者、感兴趣的外行和其他学科的学术同事所接受，例如，缩短文章的篇幅，减少术语的使用，并用更多信息的数字代替表格。

最后，我们应该更积极地寻找和探索那些在机器可读数据库中捕获的会计领域之外的会计领域数据库。

欢迎留言，发表您的观点！

参考资料：

[1] Basu, Sudipta. How Can Accounting Researchers Become More Innovative?[J]. Accounting Horizons, 2012, 26(4):851-870.

[2] Donald V. Moser. 2012. Is Accounting Research Stagnant? Accounting Horizons 26 (4): 845-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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